文/陈孝良 中科院声学所副研究员

　　你曾经使用过苹果的语音助手Siri吗?那么，你有没有问过它：“你是个女生吗?”我想，它的回答肯定是：“我是没有性别的”。它可能还会说，“就像仙人掌，或者某些种类的鱼一样。”可是Siri采用的是女性的声音。为什么我们的语音技术领域却似乎歧视一样，大多数使用女性声音?

　　这也许是因为设计师都是男性，或者是受了科幻人物的影响。也许是另一个事实，我们默认使用女性声音作为标准模板。其实，最大原因也可能是女性对社会科学以及商业的深远影响。总的来说，人们更倾向于对女性的声音作出更积极的反应。品牌经理和产品设计师总是希望他们为公司开发设计的声音可以获得最大数量的客户。

　　印第安纳大学信息与计算机学院专门从事人机交互研究的副教授麦克道曼说：“女性的语音更易获得更大的认可。”他和其他研究者曾做过实验，分别扮演男女两性声音，然后让参与者确定更喜欢哪一种，研究人员还测量了参与者对声音的实际反应。研究报告中显示，都认为女性的声音是温暖的。女性甚至表现出一种潜意识对女性声音的偏好，男性在潜意识中仍保持中立。卡尔·麦克道曼表示：“男性会说他们喜欢女性的说话声音，而女性是真的喜欢。”

　　这一倾向表明，公司使用女性的声音会给广大客户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但不是任何情况都如此，还是需要和品牌特点相符合的。为了寻求更多帮助，他们求助于Nuance通信公司负责市场战略与商业发展方面的副总裁格雷帕尔，他授权其超过100种声音的语音库。卡尔说，“这种声音很专业，会给你带来信心帮你通过订单，但是同时也让你感觉温暖、有趣”。比如，多米诺披萨这个品牌，试图吸引的是在周日下午玩大型游戏前，预订披萨的青少年客户们。后来，他还解释了许多关于如何确定品牌声音的因素。不过，尽管如此，大多数品牌还是会选择一个女性音轨。

　　一个真正好的语音助手，它的声音本身不应该吸引人。卡尔解释说，如果声音本身吸引你，那么它就会使你分心，你的大脑就很难集中精神在你实际需要的信息上。比如说，如果你说美式英语长大，那么听英式发音你就会不习惯。他还说：“声音越是可以隐身于背景中，人们就会越多地关注于它们带来的信息。”

　　不过，在短期内，由于文化偏见和技术在我们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作用，女性的声音可能还会是更为常见的。已故斯坦福大学传播学教授克里夫德·纳斯曾写过开创这个领域的著作——《连线语音》。该书中写道：人们往往倾向于认为女性声音会帮助我们解决问题，而男性声音更像是一个告诉我们问题答案的权威人物。我们希望技术可以帮助我们，但是我们希望成为它的老板，所以我们更倾向于选择一个女性的声音界面。

　　进一步分析语音的复杂性，那么寻找调整一个合适的语音性别就不会像变换一个音轨一样简单了。纳斯解释说，现实中，男性和女性倾向于使用不同的词汇。

　　举个例子，女性的语言中包含有更多的人称代词(如我、你、她)，而男性会使用较多的量词。如果人们听到语音系统使用男性声音，却说的是女性常用语，用户可能就会分心，产生不信任感。公司为计算机语音准备脚本时，不得不把这样的因素考虑进去。

　　然而，由于大数据、云计算以及人工智能的良好发展趋势，企业将会根据个人定制声音，确保你听到的声音最容易引起你的共鸣。许多设备已经提供了自定义语音接口的能力。

　　因此，可能以后你的GPS设备就是使用荷玛·汤普森的声音来提示您“前方路口左转”。如果你花时间去浏览你Apple TV的设置，Siri也可能变身为一个男性声音。Ideo执行设计总监丹尼斯·蒂廉认为这种趋势可能会继续保持。他还说：“对于不同的服务，你可以在同一个设备上使用不同的声音进行交互。”我们希望未来的人工智能机器人能够更好地理解用户的喜好。他们带来的语音技术将会更多地反映出我们周围这个世界的多样性。■